孩子们来了,等门开开,喊一句“Trick or Treat”,来个先兵后礼。Trick就是作弄,Treat就是请吃糖,先恐吓,后要糖。这句话和中国语文先礼后兵的语法颠倒,不好翻译,不外是“快请吃糖,不然对你不客气。”的意思。虽然话是这么说,不过是句戏言,孩子们拿到糖,立即道谢而去,并不存心捣乱。可是,真有些坏心眼的孩子会打坏主意,来点恶作剧,令人大吓一跳。那也是这节日的本意。
当晚有个不成文规矩,愿意招待和孩子们同乐的,大家高兴。倘若家里没人,或者不便应酬孩子们的,可以不亮屋前灯火,就不会有人来打扰,相安无事。
我家因为没有小孩子,内子工作繁忙,每天总要七八点钟才回家,又立即准备吃晚饭,实在没有工夫招待孩子们。所以决定来个灭灯政策,施行灯火管制,令屋前一片漆黑,室内点起两枝洋烛,来个温馨烛火晚餐,避免一边吃饭,一边开门派糖的麻烦。
直到九点多钟,风高月黑,街上冷风潇潇,落叶滚滚,这时街上游玩的孩子渐少,大多取得糖果已多,满载而归了,已不再有孩子来敲门了,我们才把灯开开,大放光明。
我把这个晚上叫做最黑暗的一夜。